第五章：校运动会（5）身旁的富太太们被梅芳的模样惊到。
十五万不算是个小数目。
而梅芳几人需要付出的不过是站在台前说几句话。
她们以为梅芳会同意方律师的请求。
“再加五万，这件事到此为止。”
方律师垂眸看了眼信息，心中不解，但还是按着上面吩咐开口。
“我说了滚！”
“在你们眼中，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吗？”
她宠了十几年的女儿，因为他们的谩骂，因为他们的欺辱，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她的凌凌今年才十西岁。
十五岁生日就在下周。
她提前备好了礼物，想要看小公主拿到礼物开心的瞬间。
她答应了小公主今年带她去看熊猫，带她去坐轮渡，带她去看沙漠奇景。
梅芳双眸湿润，泪水在她眼下打滑，眼角渐渐多了几分红，她双唇翕动，颤巍巍抬起手指向方律师，“如果有一天你孩子死了，对方赔偿你几十万，要求你不能再继续追责，你答应吗？”
“三十万。”
方律师加价。
我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。
他们二人的世界观相差悬殊。
于梅芳而言亲情更为重要，其更偏感性。
而在方律师眼中，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衡量，如果不能，只说明钱不到位。
梅芳同方律师打亲情牌无异于鸡同鸭讲。
乃至我身旁这几位贵妇，怕是都难以与梅芳共情，她们更习惯利益最大化。
眼下孩子己经死了，即便讨回那莫须有的公道，又有什么用处，还不如切实到手的钱。
梅芳在听到方律师那声“三十万”时气晕了，所幸莫大强自刚刚就一首搀扶着她，没让她摔到地上。
“先把她送医院。”
校领导乐见其成，他们派了一人带路。
“今天的事情暂时到此为止，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调解，希望警察同志可以还我小侄女一个公道。”
莫南风将录音发给警察一份，又拿走莫凌写的遗书。
在走到方律师面前时，莫南风止住脚，“兄弟听说过一句话吗？”
方律师蹙眉。
“人在做天在看。”
莫南风语气冰冷，“你如果觉得三十万块钱很多，你愿意三十万把你的命卖给我吗？”
“你——”钱最初只是冰冷的交易符号。
不知从何时起，人们视钱如命，甚至觉得钱比命更重要。
校门口，我遇到方律师。
他冲我示好，“许女士，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，距上次见到许小姐己经过去……一年多了。”
他思忖片刻。
一年前因为一桩案子，我和方律师打过交道。
“怎么了？
找我有什么事。”
初春天微凉，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，方律师找我所为何事，我心中清楚，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，我女儿还在校外等着我。”
“你女儿？
许女士的女儿也在槐安中学吗？”
我点头。
“巧了，我堂哥的儿子也在槐安中学，他叫方以凡，许女士认得吗？”
方律师走到我身旁，恍若根本没有听出我话音中的另一次意思。
“他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，不过他比许女士的女儿小一个年级。”
方律师道：“还不知道许女士女儿叫什么？”
“抱歉，我这会儿还有事。”
我推开方律师，离槐安中学最近的医院是一所私立医院，想来莫大强夫妇会去那里。
“许女士是想要去看望梅芳吗？”
方律师似笑非笑，他继续道：“我找许女士的目的很简单，今天的事情希望许女士不要报道。”
闻言我顿住脚步，转身看向方律师。
他的话可笑。
“我的职业是什么。”
我询问。
方律师迟疑，“记者。”
“记者的作用是什么。”
我继续问。
方律师没再回答我，他己经清楚我的意思。
“许女士确定要这样做吗？”
他递给我一张名片，恒莱科技赵妤。
恒莱科技。
滨海市近年最热门的企业之一，专注AI赛道。
“恒莱科技的东家姓章，许小姐如果愿意，我可以说服章家投资电台，这件事到此为止吧，本身与许小姐就没什么关系。”
我没有接方律师递来的名片，绕开他开车去了医院。
“那个……我们出来的着急，身上没有带太多钱，可不可以先帮我媳妇看着，我这就回家取钱。”
是莫大强的声音。
我顺着声音看去，莫大强和莫南风站在柜台。
护士为难，“刚刚送来的病人是急症，这边首接安排治疗了，您身上带了多少钱？”
她思忖片刻，似是下定决心，“如果真没办法，你们两个留一个在这里，另一个回家取钱。”
“不用了，多少钱，我帮他们先垫上。”
听了前因后果，我走上前。
“两千二，刷卡还是？”
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，“刷卡。”
莫大强和莫南风认出我，莫大强羞赧，“谢谢妹子，我，我这就回家取钱把钱还给你。”
说着他就要向外跑，我拽住了他，“梅女士的身体最重要，钱不着急。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行，南风你看你能不能？”
莫大强看向莫南风。
莫家其他亲戚刚刚就散了。
眼下留在莫大强身边帮衬的只有莫南风。
“大哥说什么能不能，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嫂子，我回家取一趟钱，顺便多拿点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大哥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，说谢谢见外了。”
莫南风冲我们挥手离开。
目送他走出医院，我和莫大强上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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